何予安走了,李炎曦就不需要操心了,只专注地盯着银子的方向看,而且是越发明显,让皇帝都注意到了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炎儿怎么一直往安国公的方向看,难道是今日这舞伎跳得不好?”皇帝见李炎曦心不在焉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见是李星银后,有些讶异。

    “儿臣自幼待在边关,见惯了粗人,今日一见安国公方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被称作人间绝色。”李炎曦毫不吝惜地拍马.屁,若不是人多,一定抛过去一个飞吻。

    “宁亲王谬赞了。”银子立刻站起来鞠了一躬回应李炎曦,作为两人的第一次交流,他也不能逊色,温声回道:“宁亲王才是天人之姿,传闻宁亲王英俊非凡,微臣仰慕已久……”

    只见银子微微抬头看着李炎曦,说话声也越来越小,话一说完就立刻低下了头,离得近的人可以看见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,像极了未出阁的姑娘见到了心上人的场景,顿时周围响起一片调笑声。

    就连皇帝都没忍住笑了出来,其中一个对象如果不是李炎曦,也许他就当众指婚了。

    “安国公才是真绝色,让小王自叹不如。”李炎曦低眉顺眼,颇有讨好之意。

    这两人互动着实有趣,正待皇帝打算调侃几句增些趣味时,扫兴的人出现了,是温妃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妾身体抱恙,怕坏了陛下的兴致,先行告退。”

    温妃自从李恒曦被软禁后就一直病歪歪的,整天苦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,李锦曦去探望几次,被指着鼻子骂“为什么被软禁的不是你”,还有“一定是你陷害你弟弟”之类的,诸如此类不胜枚举,李锦曦永远都是默不作声听她辱骂,因为他知道,往后见一面少一面了。

    温妃昨日特地打起精神亲手做了一桌子菜,想要讨好皇帝,求个情,将李恒曦放出来。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,何贵妃用了同样的手段,将皇帝请走了,她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。

    “知道会坏了朕的兴致就不该出席宴会,病恹恹的这是在给朕脸色看?”皇帝看见温妃人老珠黄的那张脸就说不出的厌恶,再想起李恒曦那个蠢货,脸色就更难看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快别说了,温妃妹妹本就身子不好,陛下再吓着妹妹可就不好了。”赵贵妃总喜欢在皇帝的怒气上添柴,尤其是太后都没出声,她就更肆无忌惮了,“温妃妹妹也是为了八皇子的事日夜操劳,陛下您瞧瞧,都憔悴成什么样了,还是快让妹妹回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皇帝冷哼,看着下首跪着的温妃,厌恶之情溢于言表,“赵贵妃说得对,既然病了那就好生歇息,最近就在兰溪苑待着吧,别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温妃这下是彻底慌了,若是他们母子都被软禁,以后恐怕就没有出头之日了。

    太后不出声阻止,没人能帮得了她,慌乱之下她瞧了一眼兵部尚书,希望他为自己求求情。

    兵部尚书是温妃的父亲,庄妃的叔叔,温妃与庄妃同属一家,却因家族内.斗关系一直不大好,否则这时候也能多个帮手。

    兵部尚书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早就失了耐心,他曾经不止一次劝告,不要太宠爱李恒曦,否则早晚要生出祸端。这不就让他说中了,惹谁不好,偏去惹那在皇帝身边正红的人。

    相比李恒曦,他更欣赏李锦曦,不怒不争,低调温和,善于忍耐,若是好好培养,也能与其他皇子争一争,只可惜温妃一直不听劝诫,现在他只希望以后温妃出事能不祸及家人。

    “父皇别生八皇弟的气了,当日确实是儿臣太过严格,让八皇弟受了委屈。”李炎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下了,慢条斯理地喝了几杯酒,看着温妃的丑态,不动声色地继续加了把火,“温妃娘娘也是爱子心切,这些天见不到八皇弟,想必是念得紧,让儿臣想起母后在世时,对儿臣和皇兄也是疼爱有加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有什么委屈的,炎儿就莫要给那逆子开脱了,等过些日子给他赐了封地,就眼不见心不烦了。”皇帝说完便挥手让人把温妃硬架回了兰溪苑,想必以后的日子都要在“养病”中度过了。

    温妃走后,皇帝看着下首两个与陈若语长相相似的两个儿子,接着李炎曦的话感慨道:“若是皇后在世,看到炎儿这般优秀,还不知会有多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