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她才转过头来注意到在她眼前,是一双鎏金漆黑的官靴,被蟒袍遮盖住鞋尖。相因一个激灵——来人正是钟离述。

    她抬头去看,衣摆却只是堪堪擦过她鼻尖,来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,径直往前走去。

    相因摸摸鼻尖,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不过是公主身边几个擦拭花瓶的宫女,连公主平日用的钗环都记不住,还敢污蔑以近□□?”

    “你既然自己就是个骗子,如何让人相信你的话?听闻你酗酒赌钱欠了一身债,怎么,债都还完了,千里迢迢到这里来认亲?”

    宣和公主一进殿,就准确地对着地上跪着的两队人马发问。

    店老板看着这位,年纪轻轻,却比殿上那两位还要威风,连忙改口,“时候久了,我也记不得了,这个,好像是陈相因,也好像不是。”

    哇,公主姐姐耍起威风来她真的是望尘莫及。

    长公主道:“行了,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,思嫣,我是万没有想到,你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。

    以往我念你年少,知错能改,又可怜你是大舅唯一的女儿,才不忍心责罚你,如今,是没什么可求情的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啊,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。”孟思嫣是真的慌了神,顾不得擦眼泪,跪在地上死活不走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你的命,我会尽快给你择一门婚事,你也不小了,别再耽误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剩下的便是钟离述要处理了。

    “周士宁,虽然对主子惟命是从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,不辨黑白,不明是非,打五十大板。”

    贵妃一下子跪到陛下面前,声泪俱下:“陛下,大太监忠心侍奉您,怎能受此屈辱之刑?驭下不严,请陛下惩罚臣妾便是。”

    菡蓉道:“贵妃这说的是什么话,奴才就是奴才,贵妃身份尊贵,打不得罚不得,他们做奴才的不知道帮着劝劝,还助纣为虐,岂有不罚之理?”

    “陛下开恩呐,这五十大板下去,会要了人的命啊。”贵妃顾不得发丝缠乱,只一昧地求情。

    “那不知若是今日没有宣和公主的帮忙,会不会有人要了太子妃的命?”菡蓉冰冷地说除这句话。

    贵妃只觉得恍惚,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,好像哪里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    重棍之下,只有短促而压抑的忍痛声,可这声音却比撕心裂肺的喊叫还让人揪心。

    “十九、二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