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都会是个跟纽约很像的城市,但更老旧一点,带着点上世纪的气质,旧式的时尚感。

    随处可见的地铁口也是上世纪的感觉,没那么规格化,带着人工随意的特征。

    克拉克冲出地铁口,斜着踏上星球日报所在的那条长长宽宽停满车的大街。他已经踏上斑驳的斑马线,马上就要走到街对面的星球日报大楼里去了,忽然又把脚步退回到红砖的人行道上。

    “彼得?”克拉克诧异地叫。

    彼得帕克正专心地端着摄像机在拍摄空荡荡的天空和拥挤的人群,听见有人叫他才发现克拉克。对于意外遇到的友人,他却显得不是那么热情。

    他眼神躲闪,似乎是指望克拉克觉得认错人了,自己离开。但克拉克没有,彼得只好扬起脸,腼腆地笑一下,打招呼:

    “哦,克拉克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大都会做什么?”克拉克问。

    彼得指指不远处,一辆面包车就停在就近的街道旁,涂着《号角日报》的字样,几个穿着西服的记者在附近扯着线缆和话筒,手里拿着文件不停地交谈着。

    克拉克倒是挺想问清楚号角日报的人来大都会做什么,可他上班要迟到了,他只好和彼得告别,先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再说什么别的。

    彼得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犹豫,在说再见的时候,先吐出了一个“等”子,他把后面一个“等”字咽下去之后,才改成了“再”字。这趟他显得吞吞吐吐,好像反应很慢。

    克拉克在办公室里一直想着这么一回事,他猜到了彼得有话想跟他说,因此一直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不踏实。可他也大概猜到了彼得想说的是什么,因此才一直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着。

    佩里今天没坐在他自己办公室里,一直在外面的大办公室里走来走去,把胳膊放在窗沿上,恶狠狠地盯着外面的街道。从这扇窗户正好能看见《号角日报》的车,佩里眼睁睁地看着号角日报的人拉着麦克风,在他的楼下采访行人。

    露易丝端着咖啡杯站在佩里身后,也看着窗外,跟佩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都是重复的字眼。

    “号角日报的人”“他们要干什么”“挑衅”“可恶”“赶走”

    佩里把烟头摁在窗沿上,就在那个禁止吸烟的大标志旁边,吹了口气,再也看不下去了的样子,把身边背过来猛地往窗沿上一靠。

    “哈!够了,真是够了!纽约的报纸跑到大都会来!采访大都会的公民!怎么,他们纽约终于没有行人可以供他们采访了?还特意跑到我们楼下!”佩里咬着后槽牙高声嚷嚷,“够了!吉米,机灵鬼,给我去问问他们干嘛来的?”

    吉米立马从自己的椅子上跳起来,冲下楼,半个小时后,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凑在佩里身边大声宣布:

    “老板,我找了几个被他们采访的人,号角日报尽问了些关于超人和超级英雄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超人?超人!”佩里哈地大笑一声,讥讽意味十足,“跟我们没写过似的。我们这是哪?我们这是哪,吉米?

    “大都会,先生。”吉米说。

    “没错!大都会!超人在的大都会!《星球日报》的大都会!写超人的文章垒起来比《号角日报》的大楼还高,他们还指望自己能写出超过我们的超人来吗?除非他们那边也有个露易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