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楼下的人看完，老鸨拿着扇子走来，其他人也都知趣地走开，这些人最多也就跟许墨开开玩笑，说什么要不要送他一晚上，可以不带风流如意袋，或者我明儿赎身，给你当小妾要不要。
但是老鸨一来就闭嘴了。
不是老鸨对她们不好，而是老鸨对许墨比较尊敬，她们开玩笑就不太合适。
果然，老鸨笑道：“许大夫，姑娘在上面等您呢。”
许墨点点头，提起药箱，转头又嘱咐道：“你下个月不要太劳累，落下病根可就没法赚钱了。”
这话其实也是说给老鸨听得，每个姑娘都是她的摇钱树，这要无缘无故倒了一棵，亏的是她自己。
“还请带路。”许墨温和道。
老鸨也不说废话，头前带路。群芳阁虽说今日闭馆，但还有昨夜留着未走的客人，起码得等他们醒了才赶人，万一许墨乱闯，吓到客人可就不太好了。
“云娇姑娘近日如何？”许墨问道。
“还是老样子，唱两曲便有气无力。“老鸨微微侧头，“吃得越来越少，今儿早上喝了两口粥就饱了。”
许墨暗暗叹气，这病颇为棘手，他自从到群芳阁看病，这云娇姑娘便有症状，开方抓药也不过是能三五日有效，长了也无效。
等他上了三楼，老鸨便悄无声息地下去，许墨在外敲门，过会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：“进来。”
一推门，便见一红衣女子，那女子相貌身材，无可挑剔，举止之间，摇曳生姿。
虽然身着红衣，但是一股出尘清冷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，初见之人怕是升不起亵渎之念。只是面有病色，又让人心生爱护之意。
“怎么又备了一桌子酒菜。“许墨见房中摆了一桌佳肴，心中反而有些愧疚，每回过来病看不了，反而酒足饭饱回家去。
“你来给姐妹们看病，怎么也不能饿着肚子回去，快来尝尝，这是新打上来的河鱼，在河边现做，找小厮一路抬过来的，正鲜呢。”
“这不急。”许墨掏出脉枕，“先诊脉。”
云娇伸出皓白的手腕，许墨一搭脉，表情虽然不变，心中更加慌张。
她脉虚浮无力，杂乱不匀，胃气已衰，已经命不久矣。
“我是活不久了吗？”云娇笑道。
“胡说，有我在，想死也不成。”许墨道，“我听张妈妈说，你好些日子没好好吃饭了？”
“我可是听你安排顿顿都吃，只是胃口不好。”云娇摇头道，“近几日更是连出门都没力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