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紧赶慢赶,终于在泥流爆发前下了山,扶荷很瘦,轻飘飘地趴在背上,除了皮包骨的锁骨硌得他伤口疼,谢弋说不出什么感觉。
而且,此次和她接触没有想象中的令他厌烦。
吴阿凉什么没背,倒是跑得气喘吁吁,三人成了落汤鸡,堂屋的地面上全是水迹。
“湿衣服穿久了容易得风寒,郎君快换下来吧。”吴阿凉道。他略懂药理,顺利地找到了扶荷备在家里以防不时之需的风寒药。
“这是治疗风寒高热的草药,大火煮沸后三碗水煎至一碗服用,郎君淋了雨,也要饮用一些,除了治病还有预防的功效。”
吴阿凉刚把湿袍子脱下来,家里的伙计便找上了门,要带他回家。伙计没给吴阿凉带换洗的衣服,湿衣服继续穿下去必然生病,吴阿凉没有多耽搁,和谢弋简单告别后上了马车。
扶荷被放到床上后,就一直昏睡着,连吭都没吭一声。她虽瘦,但该有的都有,凸凹有致的身材被湿衣紧紧包裹着。谢弋皱眉扫了一眼,视线没做停留,仍是淡漠的样子。
他拉起被子,扔到她的身上,甚至将她的眼睛都蒙住了,这才开始换衣服。
修长的手指刚碰到腰侧的系带,他却停了下来。
指头上哪来的血迹。
他缓缓展开手掌,无波无澜的瞳孔顷刻间缩了下。
他转身走到床边,掀开了被子,目光落在她全是血的裙子上,绷紧了嘴角。
这边,张大娘正和家人围在一起择野菜,就听到门被敲响了。
“谁呀?”下着大雨还来串门。
她起身打开了大门,在看清门外高立的男人后,愣了下,“郎君有事?”她认出了男人是荷娘子救的外乡人。
谢弋举着伞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命令道:“你,跟我来。”
他谁啊,凭什么跟他去。
张大娘见他仿佛使唤奴才的样子,暗骂了声神经,随手就要把门关上,可关门的手突然一疼,被人狠狠钳住了。
“不去就杀了你!”他眼神阴沉,凝结出使人心惊的寒霜。
张大娘看他突然变了张嘴脸,强撑震定:“我不去你又能如何。”话音刚落,被钳住的手腕已发出“咯咯”声。
张大娘痛得闷哼一声,手腕上的力道仍未停下。
她眼冒金星,又不敢喊家人出来,只因男人阴狠的面容仿佛夺命的罗刹,她要是敢开口,他就能杀光她全家人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