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在厂里食堂吃,陈宗虔吃大锅饭也很斯文,不见挑剔。徐桥川坐在对面,记起上次也一起吃过饭,那时可不愉快,事情被他搞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往日在学校吃饭太快养出恶习,食堂又都一个滋味,徐桥川依然想草草吃进去几口,填饱肚子作罢。但是不能,他学陈宗虔那样吃饭,慢是慢了,人却魂不守舍。

    以至于这顿饭到底吃过什么,徐桥川离开食堂后就忘得干净。他到工厂,又和陈宗虔吃过晚饭,知道那个人很快就又会离开。

    要把陈宗虔送到门口还要并肩走过一段,傍晚下班的时间,路上有很多工人。他们逆着人流走在其中,有些格格不入。旁人看陈宗虔人新鲜,条顺盘靓的总好奇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而徐桥川穿上工装则淹没在人潮,学生工都长一个样。

    陈宗虔想起另一桩事:“这边只有工厂,你们厂区又偏,搭班车到市区要的时间不短。”

    班车站台也不近,陈宗虔记得下了二级公路还要再走一段郁郁葱葱的乡镇公路,光车子驶去要好几分钟,换人步行更是漫漫长途。

    “水塔那边停有一片共享电车,刷一块钱能骑二十分钟,够去站台也够去厂区前面的集镇。”陈宗虔看导航时记过附近这一片,他想得很快,仿佛能见一个年轻人顺路而行。“要是周末想出去玩,慢慢走也不麻烦。”

    不去市区,那两路班车也能途经过河堤公园和一个规模不小的商场,可以去散步、看电影、吃些新鲜的东西。

    如闲谈般讲出这些,徐桥川听着却感到茫然,怎么陈宗虔要对他说这些?厂牌刷开门口的栅栏,陈宗虔快步出去,锁住门将他们分隔在两边。徐桥川不敢动,他觉得自己正变得怪异。

    “我以前来过这边,但没仔细逛过,也推荐不了其他好玩的地方。”陈宗虔感慨着,又朝他笑了笑,“你的房间太小了,休息够了也可以去外头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