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这和神医又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司明镜窝在椅子上,一只手放在身前安抚着孩子,另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腰。

    “道长可能不记得了。我将你抓去机关舱一起研究怪病解药那三个月,你曾说,你明明被你爹你娘丢在了华山却没有拜入其门下。之所以会入武当,是因为那时武当是江湖上唯一一个和朝廷有联系,吃穿用度又比较好的门派。于是你就被那一年的看门弟子送去了后山。”

    时年说的这番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。她微微垂着头,神情略显落寞。

    “一转眼二十多年,你已经……这么大了。”

    司明镜更加摸不着头脑,方昃握紧他的手。被淡淡的草药味包裹着,他感到安心,微微眯起眼睛。

    真是一孕傻三年。阴知礼摇摇头,接着开口道:

    “我师傅虽说如今身在沧海,也曾师从云梦学习医理,几十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颇为有名。有一年师父她收留了一对从云梦逃出来的男女,收他们为徒,还教他们医术,也是难得他们有这般天赋——”

    “明镜。”

    时年笑着抬头,仿佛在司明镜惊讶的脸上看到了自己那对爱徒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这个名字,还是我给你取的。”

    入夜后的太阴微风习习,司明镜又睡不着了,披了衣服站在窗口乘凉。时年坐在房顶和徒弟喝闷酒。方昃走过来贴在他身后,将他整个人包裹住,拥入怀中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闭上眼,心里五味杂陈,肩头一侧有着方昃温热的呼吸。

    “既然他们还活着,最近又在太阴四处行医救人,明日我便陪你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很不安。”

    这次怪病来的蹊跷。如果人是中了毒而患上不治之症,这种不治之症又会因为水源流毒四处传染蔓延,恰巧这时有两个人如及时雨一般出现能够将其治愈,也只有是他们才能将其治愈……

    一种不妙的可能性越来越明显。司明镜不愿意相信他们会是那样的人。至少五岁之前那些短暂却温暖的记忆里,他们从没有害过谁。

    天还未亮,方昃就已经打包好了他们两个人的行李,全身上下背的抱的满满当当,还挂着一袋子太阴的上品茶叶。司明镜去和百草楼看守弟子辞别,正巧在楼下碰到了早起去忙课业的阴不苦。

    “这就要走吗?”

    她笑盈盈的看着他们,不免感慨。